都怪自己太心急,早知道就该再等一等的。

裴砚知沉着脸,迈步向外走,走了两步又停下:“有些话不该讲的就不要讲,要记住谨言慎行。”

穗和越发后悔,怯怯地向他道歉:“奴婢知错了,以后会谨慎行事的。”

裴砚知不知道是没发现她的害怕,还是发现了懒得理会,一声不吭地去了书房。

穗和留在原地,追悔莫及。

是不是因为大人这几天对自己的态度很好,自己就有点忘乎所以了?

做人果然不能得寸进尺。

贪得无厌的人,会连眼前拥有的也一并失去。

她好怕裴砚知会因此厌恶她。

裴砚知去到书房,反锁了门,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后面,缓了很久才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。

刚刚突然听到小师妹的名字,他一点防备都没有,险些失了控。

其实他不该当场给穗和甩脸子的,毕竟穗和并不知道当年的事,也不知道自己和老师的关系。

她也只是听掌柜的说起来,才说给自己听的。

这次去太原,他从阿义找到的那个证人口中问出了一点线索,证人是当年一个重金向师父买考题的江西举子的远房亲戚。

据他说,当年案发后,不但举子一家被杀人灭口,和举子沾亲带故的,都惨遭毒手。

他是因为瘦小,躲在烟囱里才逃过一劫,后面就连夜逃往外地辗转到了太原。

他说隐约听那些凶手说是奉了一个姓张的官员之命前来灭口,可这个姓氏太常见,姓张的官员实在太多了,况且对方也没说是京官,还是地方官。

现在,他只能将三年前姓张的职位能与科举案沾边的官员逐一排查,希望能从这潭死水里捞出一条漏网之鱼。

至于小师妹的下落,也只能慢慢查访。

当年教坊司赎走小师妹的富商留的是假名字,只因给的银子多,教坊司的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人给了他。

如今已过三年,小师妹被带去了何处,是生是死都未可知。

那样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,落入虎狼之手,还不知是怎样的一番遭遇?

裴砚知靠在椅背上,捏了捏眉心,又从抽屉里取出了那幅画卷,放在桌上铺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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